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佐鼬 - 远游 - 03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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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

照鼬的原计划,他打算用一个礼拜的时间徒步前往木叶村,事前他就做了一系列完整的规划,包括每天在哪个村庄落脚、在哪裡补给,预计在第六天下午抵达木叶。

但是他还是有些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素质,年仅八岁、未经过专业忍者训练的身体,即便住进了像鼬这般有着影级实力的灵魂,也难以完美的发挥出该有的实力。

第一天,鼬还能免强自己达到规划的标准,在入夜后抵达邻近的村庄,向一位老夫妇的柴房借住了一宿,没想到第二天起来却是全身酸痛,差点错过起程时间。

于是乎,第二天他就毫不意外地在森林裡野宿了,所在的位置,距离下一个落脚点,还有几十公里的距离,此时卻已是深夜,他只好原地修整;上辈子也经常如此露宿荒野,随时提防着荒原裡的野兽、追杀他们的敌人、甚至是表面上的同伴,说能够睡得安稳都是骗人的,最多就是有个地方可以坐下、有团火可以烤暖冰冷的手脚而已。

现在没了这样的忧虑,只需要在周围撒上一些刺鼻的粉末,防止野兽靠近,鼬便很放鬆的裹起毯子就睡。

满天的星辰也伴随他的梦乡沉沉睡去⋯⋯


直到隔天鼬被颠簸的石子路震醒,满眼惺忪地睁开眼时,自己已然異地而处,所有随身物品都不在身边、手脚还被麻绳绑住,并且被和一群与自己年龄相彷的孩童挤在一台马车上,车身周边盖上厚重、不透光的麻布,只有车头露出一条缝,透出一丝晨曦的微光。

鼬顶着一头乱髮,呆滞了三秒,猛然惊醒!


——自己莫不是遇上了人贩子!?


他有点分不清自己的情绪,究竟是该惭愧自己荒废了警觉心,还是该震惊这,世界上居然有人敢绑架他的这件事。 

不过说起来,自己现在也不过是八、九岁的稚童样貌,又孤身一人露宿荒野,怎么看都是人贩子最容易入手的目标。 

恢復冷静后,鼬重新审视了这台光线昏暗的马车,大部分的孩子都还在昏睡、有些孩子跟他一样刚睡醒,正四处张望找寻父母、还有一小部分的孩子已经醒来一阵子,在陌生的环境裡开始放声大哭,奇怪的是,那样撕心裂肺的哭喊居然没有吵醒其他孩子、或是吵到讓外头驾车的人贩子探头进来骂人。不过问题很快就迎刃而解了,鼬看见厚布四周都贴上了符咒,应该是有类似结界的隔音效果,这么做也避免了途中被人听见孩子的哭声、进而怀疑这辆马车的载货物。 

有这样的结界符咒,人贩子八成也是忍者了。 

鼬轻叹了一口气,想不到忍者竟是沦落到这样的地步。 

『忍者』这一词,在他心中曾是那样高尚的存在,为了世界、为了和平,默默无闻的在黑暗中前行,是最崇高的存在,他也为此奉献血肉,还有⋯⋯ 

鼬摇摇头,甩去脑袋裡的身影,凭着过去训练的记忆,开始徒手解脱桎梏着双手的绳索。


「今天收穫挺不错的。」马车上两个男人正唠瞌着生意,其中一个指指后头的马车说:「要我说,这符咒真的好用啊,这样一贴,就不会有噪音了,要不然那些小鬼哭起来,简直天崩地裂阿!」

「可不是吗!之前都要花大钱买一堆安神香,让他们一路睡到目的地,现在这符咒还可以重複使用,别说多方便啦!」

「只不过,最近我们的行动好像太显眼了一点,听说有木叶近日会派遣一支小分队来查探这一代的『儿童走失案』,我们最近可能要收手一阵子了。」

「哎、又是木叶那群走狗,老是来坏生意,这下又要转移村庄了。」

「是说你本来也是木叶的吧?」

「别说了,我们这些忍者,都是上战场去做炮灰的,运气好一点,可以立点功劳,不然一辈子都是做一些杂工,遇到忍界大战,都是死第一个,尸骨无存那也是常有的事情,可这都是为了什么啊⋯⋯说到底,世界和不和平,跟我又有什么关係呢!」

他挥动马鞭,催促马匹的速度,哪知他这一抽,却听到一声异响,眼前闪过一道金黄色的影子,马车瞬间翻复,两人立刻知道不妙,双双使了眼色准备分头逃跑,不等他们反应过来,只觉脖颈一凉,两隻苦无架在他们最脆弱的地方,闪烁着寒光,并響起一个有些不搭嘎的威胁。

孩子略带奶音的说道:「不要动。」

什么鬼?两人也曾经做过忍者,一听是个孩子,立刻反手就要去抓小孩,没想到孩子像条滑溜的鱼儿,侧身逃出两人的夹击,两人都还没沾着孩子的衣边,就纷纷中了一记轴击,昏倒在地。


「诶?什么情况?」旋涡鸣人看了看地上被打肿了后脑的两名人贩子,和揉着手轴、一脸委屈的孩子,他自己一脸矇逼。

他记得自己是收到了任务通知,要抓捕一行儿童诱拐犯的吧?他这几天被历史文化科目压得要疯了,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出来遛搭,顺便伸展筋骨,怎么他还没开始,就变成应该是受害者的小鬼单方面欧打了犯人?不過这小孩细皮嫩肉的,手轴都肿了,看了就叫人心疼。

「喂、小鬼你没事吧?」鸣人不会治癒忍术,但还是很有诚意地拿出一些消肿药膏,递给了眼前这不足他腰间的孩子。

「谢谢。」孩子睁着一双黑亮黑亮的大眼睛,目光停留在鸣人脸上片刻后,便马上移了开去,很认真的在给自己上药。

「哇哇哇,居然抓了这么多孩子。」鸣人掀开布帘,发现孩子们都睡着了,奇怪的是布帘上的符咒确实有结界的功效,但这么大的动静,孩子们怎么可能还睡得这么香?他伸手碰了碰孩子,又瞬间缩回了手,不过脸上也露出了然的神情——他们身上都有幻术的痕迹,想必也是人贩子的作为吧,真是可恶。

「鸣人大哥!!」等鸣人将两名犯人捆成粽子时,木叶丸才姗姗来迟,气喘吁吁地抱怨道:「你跑、跑太快了⋯⋯我、我、我追不上啊⋯⋯」

「这是你的修行!还远远不够!!回去要更加努力锻鍊!」鸣人露出骄傲的神情,说话间还微微昂起下颚,颇有教训后辈的意味,十分乐在其中,但他一转头,就收穫一枚微妙的眼光。

「这个 ……要出发了吗?」 

诶不是、你为啥一脸无奈啊?你不是小孩子吗?怎么搞的我们才是贪玩的小鬼啊!?


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呢。

鼬手脚并用再次爬上马车,三人简单做了一下自我介绍。眼前两人的身份他自然心知肚明,他则是简单说自己是忍者后代,家人在战争中去世,打算去木叶投靠亲戚。既解释了自己为什么有能力反过来制服犯人,同时也收穫鸣人热情的同行邀请,轻鬆解决的食宿问题。

「自己一个人,肯定很辛苦吧!不过你别担心,以后有什么事情儘管来找我!啊、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火影楼,或是一乐拉麵店,我可告诉你了!一乐拉麵就是全天下最好吃的食物!你一定要嚐嚐!我请客!」

「谢谢。」鼬不失礼貌地点了点头,想起那个孩子去一乐拉麵店,点的永远是蕃茄拉麵,他现在还是爱吃这个口味吗?这么想着,他倒是颇想嚐嚐一乐的滋味了,这次终于可以不必躲躲藏藏的在木叶好好的吃饭了吧。

马车再次前进,孩子们陆续醒过来,开始吵着要找妈妈,鼬便进了马车陪伴、安抚孩子们的情绪,鸣人管着犯人、木叶丸操控马车加速前进。

进入城镇后,将孩子交给管事的人后,鸣人和木叶丸也要回村报告任务,并且带上了鼬,只是此时,他们还以为这个看似软糯可爱的孩子,叫做『小光』。

「小光,你亲戚住在木叶哪裡啊?」

「⋯⋯我也不是很清楚,大概是在村子边缘那一带吧。」

其实鼬想到的是宇智波的旧居,如果佐助还生活在木叶,兴许可以在那裡找到一些踪迹,虽然其实现在开口询问鸣人会是一个更加快捷的方法,但这样貿然问人,不免显的可疑,加上佐助身份特殊,鸣人愿不愿意透露也是个问题。

「叫什么名字啊?我可以帮你找找?」

「不必麻烦了,我还记得路,我可以自己去,也有写信先通知他们了,有空我会去找鸣人⋯⋯哥哥,的。」要叫一个实际年龄比自己小的人确实有些难以启齿啊。鼬扯扯嘴角,笑容有些僵硬,不过鸣人并未察觉有异。

有了鸣人和木叶丸背着他使用忍足,脚程顿时加快了数十倍,不过一天的时间,他们就抵达了木叶,在大门前分道。


离开两个『孩子』后,鼬终于不需要再装稚嫩了,但当他走到宇智波的旧居时,脸上的表情还是凝固了起来。

断垣残瓦,杳无人烟,毫无生气。

对鼬来说,却又充满回忆,他站在记忆的街道上,依然能听见宇智波族人生存过、残留下来的声音,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奋斗、衰败的声音,最终在自己手上嗚咽著嚥下最後一口氣。

然而同時又安静的可怕,安静与喧闹将他夹在现实和回忆之间,拉拔的难受,尤其是当他站在过去的家门前,看着脱落的门框、积满灰尘的和室、堆迭在碗槽裡发黄发黑的餐具,还有那个房间。

那裡还有发黑的血渍。

时间在那一夜停止前进,亲人和族人的痕迹被留在了此地,同时,这裡没有任何生灵,他们被世界封印在此,没有人来此为他们弔丧,没有人有办法在这裡生活,大概是明白此事,所以木叶没有将此拆迁、开发新建设吧。


——这种地方,佐助一个人,怎么有办法⋯⋯


鼬恍惚间似乎也看见了佐助,两人的思绪跟着重合再一起。

就如同佐助没有再回到这片故土,鼬也想立刻逃离此地,逃避族人们悲悯的目光、父母悲伤的容颜、还有那一声一声的哭泣,乞求着兄长曾经的温柔。

鼬感觉自己呼吸一滞,踉跄的逃到庭院,半跪在池塘边喘着气,前几日的雨水积淤在池底,土黄色的水裡倒映出一个八岁的孩子,收缩的眼瞳裡搅动着无底的黑色漩涡。


这裡还有太多太多事物,无论是痛苦的回忆,还是怀念的影子,每一次走在这条街上,陌生而熟悉的场景,都在狠狠扒开他们的伤疤。


这样的地方,佐助怎么可能留下。


鼬愣愣的看着水中的自己,拾起手边的石子打碎了自己的倒影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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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忙碌,都用零碎時間更文,大家可能要等久了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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