©Mush | Powered by LOFTER

岁月永恆 -03-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-03-


当年的记忆比每日每夜的噩梦更为难熬,血肉的滋味却是吸血鬼无法忘怀的,他能感觉到兄长强大的力量逐渐为自己所吸收,腹部涨热的感觉却是加快了他的进食,待他舔去嘴角最后一丝甜腻的鲜血时,兄长已是尸骨无存,而他也只是满足的扔掉兄长污秽的衣物,一挥衣袖的离开那片族地。 

是的,他『吃』了自己的兄长,获得了兄长的力量,也报了家族之仇,他现在会变成这个也子,无非也是拜那个『凶手』所赐。 

当他偶然得知真相时、跌跌撞撞地回到旧地时,才发现这裡已不是他充满童年记忆的族地了,而是一个浸满鲜血的坟墓,上头有族人的鲜血、还有兄长的鲜血,而与族人不同的是,他亲手为每个族人埋葬,保留了尸身与坟墓,他的兄长却尸骨无存。

他曾自人为战勋一般的手足血液,此刻却勐烈的烧灼着他的腹部,与当时『吃』掉兄长的感觉不同,那份作呕与懊悔,来得太晚,兄长已经什麽都没能留下了,或者说、兄长的一切都已经化为他的一部分力量,被自己吸收了。

我到底做了什麽?他跪在地上,疯狂的翻找那些染血发黑的布料,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目标是什麽,他只是迫切地希望有一些证据,可以为他推翻那些『真相』,可以心安理得的面对兄长的死亡。

可是他绝地三尺、扒开那些乾裂的泥土,在血红的土裡只找到一条项鍊,是那日战斗时,兄长无意间掉落的,恐怕是当时两人打得激烈,就算是发现掉了,也不可能回头捡,也有可能是……自己杀了兄长,在肢解、撕裂兄长肉体的过程中,被自己粗鲁的扯掉、扔在了角落。

「不可能!这不是真的!不是——」他咆哮道,强忍着被情绪所引发的泪水。


但若真相不是兄长的牺牲,他这一身的力量、他『不死』的力量,又该如何解释。





「止水,你听过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吗?」

「哪个宇智波佐助?」止水心不在焉的洗着手中的盘子说,脸上还沾着泡沫。

鼬拿手指沾了泡沫,在旁边粘附着黄垢的磁砖上写下『宇智波佐助』这五个字。

止水瞥了一眼那五个字,手上的动作有一瞬间的暂停,接着他抬眼打量了会儿鼬的表情,用试探性的口气说:「你是在说、那个大吸血鬼宇智波佐助?」

「恩、他是吸血鬼没错。」鼬想了想如此答道。

「等等等等,什麽叫做『他是吸血鬼没错』?」止水听出鼬话裡有话,马上追问道。

鼬便毫不隐瞒地将那天的事情像止水全盘托出。

「有这种事请?」止水皱起眉,虽然一个吸血鬼送你回家事件有点不可思议的事情,但他也知道他这位知己面对自己是不会说谎的:「他居然没有把你吃掉吗?」

鼬和止水从小一起在孤儿院长大,止水年纪比他稍大了几岁,两人一同考上公立国中,虽然已是学费相对便宜的公立学校,那笔数字对孤儿院来说仍是一个不小的负担,两人于是就瞒着院长在学校附近的小餐厅裡做童工,好贴补学费和生活费。这几天大考在即,两人一边打工一边共同複习功课,没有浪费时间,但那天发生的事情至今仍在鼬脑海裡久久无法散去,尤其是吸血鬼的眼神。

淡漠的目光彷彿很平静,在那之下却是某种极致的克制,将他身上的情感压制得死死的,却还是在自己唤出『佐助』二字时,洩露无遗。

这个吸血鬼很在意自己。鼬几乎是肯定的想,而且不是关于『食物』的在意,是别种东西,还有那个声音……他摸了摸心口,那个声音没有再出现了,是自己的幻觉吗?为什麽如此抗拒?明明对那个吸血鬼颇有好感的不是吗?

「你确定他真的叫宇智波佐助吗?那位『宇智波佐助』可是非常有名的大吸血鬼啊!当年和旋涡鸣人一同击败了大筒目一族,传说是一位『不死』的吸血鬼。」

「吸血鬼不是本来就不老不死吗?」

「吸血鬼确实长寿,但并非『不死』,换句话说就是『永生』,无论落败到何种境地都可以自癒重生,传说吸血鬼的力量可以靠『吸收』同类来获取的,当年宇智波佐助就是『吸收』了手足的力量才会如此强大,『不死』之力也是当时得到的。」

「不死……」鼬心裡的疑问其实非但没有减少,反而更多了,但他只是揣在心裡没有问出来,仍在暗自琢磨着那天、那个吸血鬼的一举一动。

「我说小鼬,你还是小心点吧。」止水甩甩手上的泡泡说:「你忘了这几天的新闻吗?最近老是有妖怪攻击人类,这都多少人遇害了,政府还束手无策,代表妖怪的九尾妖族虽然信誓旦旦的说一定会抓到人,但我觉得这其中肯定还有点其他的什麽。」

「你觉得是什麽?」

止水闷闷地说:「我也说不准,感觉幕后还有其他黑手,妖怪又不是没有脑袋,现今九尾妖族是所有妖族裡最庞大的力量,族长旋涡鸣人更加不是等閒之辈,是他主张与人类和平共处,才能有今天的人妖平衡的局面,得罪了这样的人没有好处,而且自从出事后,旋涡鸣人便加派了数十位鸟族日夜巡逻,仍然是一无所获,这要怎麽解释?」

鼬接着说:「如果不是有内鬼,就是对方更加强大,颇有与九尾妖族族长并驾齐驱的能力。」

止水对鼬的发言笑而不答,竖起食指指着时钟,径自说到:「时间到了,可以打卡下班囉!」


隔天鼬在一串考试轰炸后,也逐渐忘了这件事情,反正这事于他本就无甚关係,他也无权过问,在他的生活中不过就是一段意外插曲,虽然很多疑问,但生活可不会为了他停留,考试、课业、打工一样也不能落下。

放学时止水还在学校和同学准备明天的考试,鼬便跟他打过招呼后独自回家了。

有了前几日的经验,鼬现在都专挑大路回孤儿院,虽然需要绕路,但总比永远也回不去要好。

他一路拿着单子卡複习,一边避开拥挤的行人,同时複习着明天的考试内容,心无旁骛的隔绝了周遭的杂音,连前方的人群如同涨满河槽的洪水,突然崩开了堤口,争先恐后可后的四处奔逃,他也只以为是大家赶着公车没当一回事,直到他被行人撞倒,书包裡的书全原洒在行人道上,倍无数脚印踩过,他才发觉气氛不寻常。

「救命啊啊啊啊啊————」

鼬抬起头,正好与一名女子对上视线,她是一个在寻常不过的上班族,妆容优雅清淡,脸上却是极度的惊恐,那份『惊恐』就像是一个不停被吹大的气球,在膨胀到顶点的时候……女人却突然绽放成一团血花,消失在一个面貌丑恶、就如那天在巷子裡,差点将他吃掉的妖怪……的嘴裡。

和那天在巷子裡的妖怪不同,那日的妖怪不过也就一米八的高度,这个妖怪卻像吹气球一般,肿成一颗有一层楼高的『肉球』,正津津有位的舔舐着手指上温热的血液,在地上的血滩裡试图找到一些碎骨来抠牙缝……。

「妖、妖怪啊啊啊!!!」

「怎麽回事!!快打电话通知妖怪自治会啊!」

「那个九尾妖族!不是说要抓凶手吗!?」

「救命啊!!!」

当所有人惊慌失措地想逃命之时,鼬却只想努力找回自己散落的课本,赚钱不容易,孤儿院的钱也都是捐赠金,一丁点也不能浪费。

于是大家在逃命,他却沿路捡课本,自然而然就成为人群中落单的那个,妖怪正眼花撩乱的看正挤兑在一块儿的人群,想着从何处下手,落单的鼬立刻就成了首选,它立刻张牙舞爪的要扑上来。

但它才踏出两步,立刻就面露惊恐的倒退了数十步,像一隻恐惧的大蟾蜍,身躯庞大却毫无魄力的缩在牆角裡,望着鼬的方向瑟瑟发抖。

所有人也停下逃跑的举动,连空气都诡异的凝固了,只有鼬再捡为课本,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后多了一名男子。

「诶?」鼬抬起头,不自觉地脱口而出:「佐助?」话音刚落,胸口却狠狠地揪了一下,他下意识地用课本护着前胸,即便在宇智波佐助这样的大吸血鬼面前,此举毫无意义。

佐助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,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比那天更加明亮、和尖利了,每一闪动,就像一道道闪电,带着唰唰的细响,他的声音也饱含着不满的情绪说:「课本有比性命还中要吗?」

「不是的,这些书籍都是捐赠物,我用过还要留给以后的弟弟妹妹们用的,孤儿院经济条件不好,我也是受到大家的照顾才成长至今。」鼬不由的辩解,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麽如此在意一个吸血鬼对自己的感观。

「哼、也是,如果你真的在意自己的性命,当年就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了。」佐助扯了下嘴角,不是高兴也不是生气,像是介于两种之间,更为无奈的态度。

我做了什麽事情?鼬皱了皱眉,正要发问,远处又传来一声尖利的惊叫:「是吸血鬼!是那个大吸血鬼宇智波佐助!!」

真的是你?鼬突然对前一个问题丧失了兴趣,他仰头看着大吸血鬼,莫名有一股安慰之感——是啊、你已经变得这麽强了——奇怪,鼬的眉毛扬起后随即又落下,为什麽自己会有这种心情呢?

听见尖叫的佐助露出一抹残酷的冷笑,鼬自他的冷笑中读到了一丝自傲,嘴裡的两颗尖牙不经意的露出来,不过他没有说什麽,任由身后的尖叫声随着他的举动此起彼落,大摇大摆地往妖怪的方向走去。

「啊、等等……」鼬眼见他要走,破天荒地觉得一个吸血鬼要去讨伐一个『肉团』是件『有些危险』的事情,还作势伸手要拦,却被吸血鬼轻巧地绕过。

不过『肉团』可不这麽想,他自知吸血鬼有多强大,如今是要难逃一死了,他呼地张开血盆大口,一声尖锐的嚎叫破空而出,带着能刺穿耳膜的尖锐,鼬听得一时不头晕,只觉得方才好了些的脑袋被刺得一阵晕眩,带着凄厉的哭腔,听在耳朵裡,就像五脏六腑被尖指甲挠过似的,他立刻就摀着了双耳。

佐助倒是不受影响,他毫无惧意、只是悠哉地走上前摆出一个抽刀的姿势,即使手中没有任何东西,只见电光一闪,佐助已经不在原地,像是贯穿了要怪的身子,正威风凛凛地站在对街屋顶上。

咆哮声骤然终止,只是眨眼的片刻,妖怪已像条垂死的鱼,双手痉挛地抬起来,在空中不着力地挣扎着,接着变软软地倒在地上,发出一串低哑的呜咽。

靠的较近的鼬却清楚的听出其中隐藏一句破碎的句子:「救救我……我不是妖……」

忽地一道强光袭来,捲起强烈的风声掩盖了句子的后半段,一个穿着白色披风的金髮男子凭空出现,手裡的蓝色『光球』就像就像一颗小炮仗,「咻」一声飞了出去,简直成了一颗来势汹汹的流星,直扑妖怪而去,下一秒妖怪就在强光中化为乌有,连一点渣也没留下。


「太慢了。」

「抱歉,我已经尽力感到了,谢谢你啦佐助!」金髮男子拍拍佐助的肩膀,温厚地露齿而笑,并且有些意外的说:「没想到佐助会愿意出手保护人类哪!」

「哼」佐助没有回答,但眼神不经意的就往鼬的方位飘去,金髮男子敏感的察觉佐助的动向,也跟着看去,见到下方的鼬,原本还有些高深莫测的表情瞬间碎了,大惊失色地指着鼬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
佐助则瞪了金髮男子一眼,凉凉的说:「收拾好残局,这鬼东西我已经见过两次了,两次都要攻击鼬,你有什麽想解释的吗?」

「佐助你听我说、我真的不知道,连日向家族都对此毫无头绪,肯定是背后有其他人在操作!」

「废话。」佐助说:「那人要是没点本事,还敢在你们九尾妖族的眼皮子底下干大事?」他看着陆续抵达的九尾妖族说:「不过确实不能任他这般胡搞,我怕他是……」我怕他是冲着鼬来的。话未说完,佐助已然丢下了金髮男子跳下了高楼。

「……我明白。」金髮男子叹了一口气,对身后手下交代了几句,加入了安抚人群的行列。


落地的佐助一眨眼就敛去满脸不爽的表情,瞬間变得温和有礼地说:「没是吧?」

「没事。」鼬站直身子,将方才听见的话先收到心底,他现在比较想好好跟这名吸血鬼说话。

「我送你回家吧。」

「诶?」

「你也看见了,这短短一个月你就再次遇到袭击,我可以保护你。」

「诶??」

两人相对沉默了好半晌,鼬才乾咳了一声说:「但是,我家……很远,而且…………」

「没事,我送你。」

佐助的眼睛似乎刹那就亮了起来,另鼬一时看的失神,浑然忘记自己方才答应带一名吸血鬼回家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沈迷於陰謀論不可自拔的我,棄坑了過年文www



评论(4)
热度(135)
  1. 共5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從來沒想過,真人cp那麼香那麼香⋯⋯⋯⋯